作者:谷世斌 朗诵:孙阳
朋友,你好,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是旅居加拿大的谷世斌先生的投稿《我的好姐姐》。
我在20世纪50年代末降生,成为父母和家人疼爱的谷家老儿子——“老七”。我上面有一个姐姐和五个兄长,姐姐和我在家中排行是一头一尾,长姐幺弟,血缘再加天然,有着特别的亲情。姐姐从小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特别高,特别重要,特别亲近。母亲去世得早,我后来也体会到了,姐姐对我的大爱里面其实也饱含着深深的母爱。
天有不测风云,二十年前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最亲爱的、也是唯一的亲姐姐因病不治,依依不舍地永远离开了我们。永远成为我们心中的最痛!
我知道,在医院手术台上的最后时刻,她一定放心不下爸爸和家人,也一定更放心不下最疼爱的“老七”……
我记忆中的姐姐,爱笑、健谈、聪明、能写,还十分顾家,是个真正秀外慧中的好姐姐。姐姐长我十八岁,她上天津中医学院时我五哥、六哥还有我都很小。她心里永远惦记着爸爸妈妈和弟弟们。每个星期六下午,姐姐都是背着她的花布书包从学校准时回家过礼拜天。我清楚记得,姐姐一进家门就会高兴地说“姐回来了!” 哥哥和我都高兴地围着她转,望着那个花书包。姐姐总是笑着,慢慢地从书包里拿出她带给我们的好吃的:有学校食堂买的肉包子、蒸饼儿、炸小鱼儿、四喜丸子……。有一次还给我带回来好几只蛐蛐儿,最能打斗的一只还成了“常胜将军”。长大了我才知道,那都是姐姐省吃俭用给自己弟弟们买的,她自己却舍不得吃!那年月,生活多困难哪,姐姐的心里是多惦念着爸爸、妈妈和她的弟弟们啊!
我才几岁时,妈妈身体不好,姐姐怕妈妈累病了,总是帮着她洗衣服做饭,并照看还小的我和六哥。我小时候比较好动、不着家。一会儿不知哪儿摔伤了,一会儿和邻居的孩子打起来了,每天在外面玩得脏兮兮的,我那一双小黑手冬天时手背上净是裂口儿,姐姐每每看了,心痛得直掉泪。我没少给妈妈和姐姐添麻烦。我至今还记得,文革中姐姐从上海串联回来,为我们讲大上海城隍庙的故事,从此我就记住了上海有个城隍庙。姐姐还打开一包包的上海果脯、米糕、大白兔糖什么的。告诉我们每人只能吃一个,多了没有。
一九七一年妈妈去世了,我那时才十二岁。姐姐担心学校放假我没人管会出问题,又惦记我的生活,一连几年都接我到唐山255医院姐姐姐夫家去住。在部队医院大院,我度过了许多快乐的寒暑假,结交了不少同龄小伙伴儿。
记得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吃饭,边吃边聊,菜饭不够了就到对面的食堂去打。那时大院食堂做得西红柿炒鸡蛋怎么那么香啊!姐姐待我和她的女儿们一样,好亲好亲。一次我说腿痛,姐姐就给我买了新秋衣秋裤,至今我都觉得暖暖的。我对姐姐的印象甚至比妈妈还要深。
1978年姐姐在唐山地震后重建的劳动中不幸被砸伤。她与病魔顽强斗争的十年,也是我们姐弟一起度过的欢乐与痛苦交织,永生难忘的十年。
十年中,姐姐几次住院,记得我下班后常常直奔医院,照顾姐姐、帮姐姐锻炼、捶腿捶腰、鼓励姐姐,病房里常常是欢声笑语。姐姐和护士长说“一天不见我老弟弟,心里就不踏实,我的弟弟各个好。”姐姐爱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,说我五六岁的时候是六哥的尾巴,哥哥走哪儿我走哪儿……
姐姐最爱爸爸妈妈和我们,她一直到去世之前还念叨我们……
可惜呀!可惜!妈妈和姐姐都早早的离开了我们!我们好想念你们啊!我的好姐姐,在天堂安息吧!弟弟们永远怀念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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